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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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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0章

時聞騎著馬回到家的時候,燕克行親自出門來接他。

兩人一個星期沒見,時聞感覺燕克行的眉眼都快變得陌生起來。

遠遠看到燕克行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牧場門口,時聞什麽也顧不得,直接從馬上跳下去,笑著朝燕克行張開雙臂。

他跳下去的時候,因為慣性的原因狠狠地往前撲了幾步。

燕克行沈穩有力的臂膀穩穩地接住了他。

時聞聞著熟悉的味道,搓了搓燕克行的後背:“說來也奇怪,明明每天都聊天來著,我還是很想你。”

燕克行:“我也想你。瘦了。”

時聞樂了:“不至於吧?短短一個星期就能看得出來瘦了?我們在外面吃得也挺好的。”

燕克行:“臉尖一點了。家裏做了燒鵝,今晚好好吃一頓。”

這個時聞沒什麽意見:“在外面的時候就想念你做的菜。”

兩人一塊往牧場裏面走,時梭馱著的東西,在後面跟著。

等回到正院裏,時聞去洗了手,然後從時梭馱著的東西裏面掏了個密封袋出來:“給你帶的肉幹。”

燕克行帶著笑意:“你還真帶了肉幹回來?”

“那可不?大丈夫一言既出,駟馬難追。”時聞將肉幹往燕克行那邊舉了舉,“我已經撕掉我咬過的部分了,你快嘗嘗這肉幹好不好吃。”

在燕克行漫長的生命中,他吃過許多種肉幹。

那些常見的,不常見的,甚至配方已經失傳了的肉幹他都嘗過,可還是第一次吃到有人特地給他帶回來的大半塊肉幹。

這大半塊肉幹比巴掌大一點,通體紅褐,聞著有一股牛肉特有的香味。

他拿出來嘗了一口,肉幹軟硬適中,鹹辣的調料完全襯托出了牛肉特有的鮮味——確實是非常好吃的一塊肉幹。

時聞觀察著他的表情,見他眉眼中露出喜歡的意思,高興道:“確實很好吃吧?我嘗到的第一時間就想跟你分享了。”

燕克行:“很好吃。等天氣合適了,我們牧場上也做一批。”

時聞:“好。到時候我打聽一下誰家的牛肉比較好,我們多買一點。”

除了肉幹之外,時聞還帶了不少東西回來,其中最特別的要數那一大袋橡子。

燕克行看了一眼橡子:“要拿到山上去種?”

“種一部分,我們自己吃一部分。”時聞愉快地說道,“我老家有吃橡子豆腐的傳統,下山的時候我看到地上有橡子,就想撿點回來讓你一起嘗嘗。”

燕克行:“我沒吃過這個。”

“味道還挺不錯的,就是要泡幾天水才能開始做。”時聞將橡子打開,“裏面有單寧,味道比較苦,得泡掉單寧。”

燕克行:“今天開始泡吧?”

時聞:“也行,那要把殼剝掉再泡。”

燕克行捏捏他的後頸:“我來剝殼,你先去洗澡,然後再吃點東西。”

這幾天在外面沒什麽條件洗澡,時聞也就擦了擦。

現在好不容易回家了,他經燕克行一提醒,整個人都對洗澡充滿了渴望,他直接拿了浴巾沖去浴室。

在即將關上門的時候,時聞想起來,又探出頭來說道:“你記得把其中比較好的橡子挑一批出來,留著我種到山上去。”

燕克行:“知道了。”

時聞:“那我先去洗澡,等洗完澡我跟你一起剝橡子。”

燕克行一邊剝橡子一邊將品相比較好的部分挑出來,時聞洗完澡出來後,他用來裝挑好的橡子的碗已經積滿了小半碗。

時聞看著這些圓滾滾的光滑橡子:“它們真可愛。”

燕克行頭也不擡:“可惜就是有一點苦。”

時聞笑了一下,坐到他身邊,連帶著濕潤的淺香氣一起朝他撲面而去。

燕克行的動作一下頓住了,轉過頭來看著時聞。

時聞湊上去親他,潔白的牙齒間輕輕吐出:“我都洗好澡了,你還真在這邊專心剝橡子?”

燕克行捏著他的後頸一按,將剩下的話堵了回去。

時聞他們的橡子沒有第一時間剝好拿去浸泡,而是第二天早上才放去流動的溪水中浸泡。

燕克行提著袋子:“我一個人過來就好。”

時聞:“又不重,出來走走嘛,我們牧場上的晨景真是漂亮。”

出去那麽多天,時聞回來後還是完全沒有想休息的意思。

他現在就想幹點活,在深愛的牧場上隨便做點什麽。

吃過早餐,又陪小家夥們玩了一會兒,時聞拿著一個布袋子裝著小半袋橡子,打算上山去種橡子。

人們會覺得橡子苦,並不吃這玩意,綿羊豬和黑豬可能就不覺得了。

時聞種橡子的時候怕他家的豬會提前把橡子挖出來吃掉,特地挖了一個半米深的坑把橡子扔下去,然後又結結實實地填上土。

綿羊豬們具有湊熱鬧的習性,走過來在他身邊一拱一拱的,並看著他的動作。

時聞看著自家的綿羊豬母豬。

現在母豬懷孕已經有一個多月了,肚子鼓了起來,能明顯看得出它們的身子變得笨重了。

母豬懷孕只需要差不多四個月的時間,懷胎的數量又多,所以肚皮大得特別明顯。

時聞忍不住輕輕摸了摸旁邊的綿羊豬。

綿羊豬一動不動地讓他摸,他很輕易就感覺到了裏面的胎動。

豬肚子一鼓一鼓的,看起來少說有十只豬崽子。

時聞將手拿開,決定等會兒就給綿羊豬的母豬們加精糧,順便把那兩只黑豬的母豬算上,讓它們好好補一補。

時聞好些天沒在家,牧場上落下的活計比較多。

他每天忙忙碌碌,一晃十多天過去,牧場由六月進入七月,草場上的草長得更高了,天氣也更加熱了。

他們每天起來都是大晴天,藍汪汪的天空跟玻璃一樣,又藍又透。

小溪裏的橡子總算泡好了,拿回來再浸泡的時候已經浸泡不出黃色的水,而全部變成了清水。

根據時聞的經驗,橡子泡到這個程度就算泡好了。

時聞將它們用破壁機打碎打成糊糊,然後再過濾沈澱,沈澱出來的澱粉加水煮成漿糊,再冷卻之後,才是正兒八經的橡子豆腐。

燕克行看著已經做好的黃色豆腐,說道:“真不容易。”

時聞笑:“是啊,小時候我奶奶他們做這個豆腐就需要特別久的時間,而我們對這個豆腐的期待也在日覆一日的等待中逐漸拉滿,等真正吃的那一刻,就感覺到無比滿足了。”

時聞給燕克行夾了一塊橡子豆腐:“不是什麽好東西,我就是特別想讓你嘗嘗我小時候吃過的東西。”

燕克行仔細咬了一口:“挺不錯的,有種植物特別的香氣,口感也好。”

時聞低頭咬了一口,臉上露出笑容:“是,這次處理得特別好,一點都不苦。”

燕克行:“你小時候吃的橡子豆腐也有苦的嗎?”

時聞:“處理得不好的時候就會發苦,那時候我奶奶就喜歡用豬油、蒜米和辣椒炒,炒好之後也挺下飯的。”

說起小時候,時聞露出懷念的神色。

他說以前的生活,也說各路親戚。

燕克行很少聽他說這些,問道:“你現在跟這些親戚們還有來往嗎?”

“基本沒有了,逢年過節的時候會跟我姑說兩句,頂多發個紅包,其他的就沒了。”時聞頓了頓,“說是親戚,其實都是我爸媽的親戚,他們各自成家後,我跟他們的關系一般,跟他們各自的親戚關系就更加一般了。”

燕克行說到這裏用手輕輕貼著他的臉:“會想他們嗎?”

“想肯定會想,不過想不想也就那樣。”時聞吃著飯沒什麽特別的表情,“這麽多年都過去了,沒什麽好說的。現在你就是我的家人,我唯一的家人。”

燕克行輕輕“嗯”了一聲:“你也是我唯一的家人。”

時聞確實很久沒想起父母了,他對父母的想念甚至沒有對童年美食的想念來得深。

這天早上,時聞起來的時候突然覺得眼睛突突地跳,非常不舒服。

他用一只手捂著眼睛,皺起了眉頭。

燕克行看他弓著脊背坐在床上,擡手輕輕拍了一下他光裸的脊背:“怎麽了?”

時聞:“不知道為什麽,一起來我的右眼就一直不停跳著,總感覺會出什麽事?”

燕克行:“是不是昨天晚上看書太久了,眼睛有點疲勞?”

時聞皺眉:“不至於吧?我昨天晚上看書的時間跟平常是一樣的。”

說是這麽說,時聞有點擔心,是不是之前說了父母的事,所以那邊出事了?

吃完早餐他特地問了姑姑一下。

他姑跟他很久沒聊了,沒有察覺到他的旁敲側擊,只說大家一切都還好。

看來不是他八百年不聯系的親戚那邊的事了,時聞一哂,騎著馬檢查了一遍牧場的隱患。

他提心吊膽了一整天,這一天來什麽事也沒發生,風平浪靜的。

直到傍晚,時聞正在後院裏摘菜,忽然聽到外面黑娃它們“汪汪汪”的大叫聲。

那個聲音非常大,裏面充滿著濃濃的警告,時聞一聽就知道絕對有什麽事情發生了。

時聞將手裏的蔬菜放在籃子裏,又把籃子提溜到旁邊,心裏松了口氣,懸著的那只靴子總算掉下來了,他就說肯定有什麽事情要發生。

他以為是牧場來了陌生人或者別的什麽,沒想到走出去一看,只見一頭褐牛發狂地奔跑著。

這是他們牧場的二代牛,去年出生的,因為沒什麽靈性,體質也比較一般,他一直當肉牛來養。

這頭騸過的公牛平時還挺溫順,一直沒惹過什麽事,現在卻不知道怎麽了,突然發了狂在牧場上橫沖直撞起來。

它已經有一歲多了,在時聞他們的精心飼養下,體重超過四百公斤。

這麽大的牛在牧場裏瘋跑起來,大地都在輕輕顫抖。

牧場裏的其他牲畜被嚇得四處亂竄,尤其布雷斯雞跟大鵝,現在已經舉著翅膀連跑帶飛,恨不得離這頭發狂的牛越遠越好。

狗子們倒是盡職盡責地從各個方向趕這頭牛,試圖讓它回到畜棚裏去。

只是已經紅了眼睛的牛已經看不懂狗子們的指令了,奔跑的方向也沒什麽特定的方向,只滿草場亂竄。

時聞之前還不怎麽著急,一出來看到這幅景象一下子就急了,連忙找狗子們喊道:“別追了,讓它跑,小心受傷!!!”

這麽大一頭牛,要是一不小心踢著或撞到狗子們,那後果就嚴重了。

就在時聞說話的時候,發狂的牛從他旁邊跑過去,直接踩到了一只雞,那雞一下就不動了。

狗子們看發狂的牛已經造成了牧場的損失,更加生氣,在旁邊使勁地汪汪叫著。

時聞一邊跑一邊做手勢,對狗子們喊話:“停下,不許再追了!黑娃,狼王,你們兩個帶好隊伍,不許再追了!”

黑娃和狼王聽到時聞這麽指揮,率先停了下來,並攔住其他想要追上前去的狗。

時聞見事態初步控制了,這才往那頭發狂的牛那邊跑過去。

他積威甚重,牛哪怕發狂了,還是有點怕他,一看到他追過來立即轉向往另一邊跑去。

那邊已經是鐵絲網了。

時聞家修補鐵絲網的時候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,有一定的防撞能力,平時就算是公雪豹來了,都不一定能撞得開。

然而這些鐵絲網對發狂的牛來說就跟紙糊的一樣,發狂的牛一個停頓都沒有,直接撞上鐵絲網,然後又踩著倒塌的鐵絲網狂奔了出去。

如果牛只在牧場裏發狂,時聞還沒那麽著急,稍微讓它跑一跑,等它發洩掉多餘的力氣也是可以的。

它要是跑出去了,事情就麻煩了,外面那麽多人、車和牲畜,隨便撞上哪個都是災難。

時聞見狀一下就急了,從墻根邊上直接用衣服的下擺兜了一兜磚頭,然後喊時梭:“時梭過來,我們去追牛!”

時梭十分有眼色地跑過來:“唏律律!”

它之前處於自由吃草的狀態,時聞既沒有給它佩戴韁繩,也沒綁上馬鞍,它就光溜溜一匹馬。

要在平時,想這麽騎馬,實在太難了。

時聞此刻卻不嫌棄,直接將衣兜往上一提,用牙齒咬住衣服的下擺,兜著一兜磚頭直接翻身上馬。

時梭實在太聰明了,一看時聞的情況就知道他要追那頭牛,等他抱著自己的脖子之後立刻邁開四蹄往前跑了出去。

牛發狂了,跑得也遠不如駿馬快。

時聞從兜裏拿出磚頭往牛那邊扔去,試圖控制它的方向:“你給我下來,不許往公路上跑!”

牛壓根聽不見,差點被磚頭砸到之後,它跑得更快了,哞哞叫著,紅著眼睛噴出熾熱的氣息。

傍晚,滿天都是晚霞。

黯淡的光芒灑在馬路上,這邊基本沒什麽車輛,卻架不住有一頭發狂的牛在路上狂奔。

時聞縱馬試圖跑到它前面去,就在這個時候,前面突然緩緩開來一輛車。

司機看起來已經註意到這邊的情況了,盡量放緩了車速,卻架不住牛已經發狂了,根本不怕什麽車,還往他那邊跑。

時聞原本想將牛趕下公路,然後再慢慢查看情況,等它發洩掉力氣之後,看能不能把它牽回去救治。

一看牛可能會撞到車,時聞一下急了,之前收著的力氣也不再收著了。

他掏出磚頭就往前扔,磚頭破開空氣發出呼呼的風聲,哐一聲砸在牛腦袋上。

司機嚇了一大跳,趕緊剎車。

尖銳的剎車聲和牛“哞”聲幾乎同時響起。

時聞的力氣實在太大了,磚頭又十分有分量。

磚頭砸在牛腦袋上後,直接四分五裂,碎成了塊塊。

牛又往前面沖了幾米,然後沖勢止住了,在原地搖晃了一下,開始往旁邊倒:“哞。”

司機一楞一楞的,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。

時聞做手勢,示意他可以過去了。

司機便將車往前開了開,等路過牛的時候,他停下了車,打開車窗,問時聞:“兄弟要幫忙不?”

時聞擺手:“不用了,沒嚇到你吧?不好意思啊。”

司機:“那倒沒有,我還沒來得及受到驚嚇,你已經把這頭牛給收拾了。你這準頭不錯啊。”

時聞苦笑了一下,又擺擺手。

司機也沒有在這裏多停留的意思,見他確實不需要幫忙之後慢慢離開了。

時聞走過去查看牛的情況。

牛被磚頭直接砸的頭破血流,現在只剩下微弱的呼吸。

他檢查了一下牛的情況,發現身上多處都有被叮咬的痕跡,其中牛耳朵、眼周和肛處看起來最嚴重。

怪不得牛會發狂。

時聞嘆了口氣,然後拉著牛,憑借著自己的巨力,硬生生將牛從公路上拖下來,拖到旁邊的草場上。

剛剛連跑帶扔磚頭,現在又將牛拖了下去,時聞整個人累得不行,手腳都已經發軟了。

他坐在草場上,給燕克行打電話。

剛剛“餵”了一聲,燕克行已經聽出了他聲音裏的不對:“怎麽了?出什麽事了嗎?”

時聞:“恭喜你,猜對了。”

時聞坐在草場上,嘆著氣說道:“早上眼皮子跳果然是預兆,剛剛家裏的一頭牛被馬蜂叮了,發了狂沖出牧場,還沖到了公路上,我一著急就用磚頭把它打得,嗯,只剩了一口氣。”

燕克行:“你發個定位給我,我馬上趕過來,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。”

時聞:“好,那我坐在這裏等你。”

時聞掛斷電話發了個定位過去,狗子們已經趕過來了。

黑娃它們圍著牛轉了幾圈,然後蹲在時聞附近。

狗子們毛茸茸的身體挨著時聞,源源不斷地散發出熱意。

時聞兩手一伸,一只手摟著狼王,一只手摟著黑娃,將身上的大部分重量壓在它們身上。

倆狗也沒什麽意見,蹲坐著將時聞的重量撐了起來,看起來跟時聞邊上蹲著兩只石獅子一樣。

燕克行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個情景。

他走到時聞面前,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,問道:“沒事吧?”

時聞:“我沒什麽事,不過這頭牛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,以我專業的眼光來看它應該活不了了。”

燕克行:“不叫斯克維爾來看看嗎?”

時聞:“沒什麽必要了,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請宰牛的人過來。”

燕克行拍拍他的肩:“你坐在這裏休息一會兒,我來處理吧。”

“不用了,看到你過來我就有力氣了。”時聞張開雙臂摟著燕克行的腰,“你讓我抱一會兒,我再打電話叫張哥他們過來。”

燕克行:“抱多久都可以。”

時聞將臉埋在燕克行腹部,深深吸了口氣,然後恢覆了點精神。

他們牧場很少有什麽損失,這次真是太意外了。

時聞從兜裏掏出手機,先打電話給張德元,大致說了一下情況。

張德元在那邊叫了起來:“臥槽,你家的牛在哪裏被馬蜂叮的?這兩天我已經聽說過好幾起牲畜被馬蜂叮了的事了。”

時聞:“就在牧場上吧,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

張德元:“那村子附近肯定有馬蜂窩,我跟傅蒙說一下,得請消防隊的人過來幫忙看看才行,那麽多孩子呢。”

時聞:“你說吧。現在你先幫忙推薦一下,處理牛比較利索的人。”

張德元:“這個你直接找我就行了,還要找別人?你等著,我磨了刀就過來。”

時聞看著邊上倒下的大牛,問道:“你一個人行嗎?我們家這頭牛比較大,一個人的話可能會比較難弄。”

張德元想了想:“那你請唐大河過來吧,他的手腳也很利索,還有處理牛的經驗。我跟他配合得比較好。”

唐大河來時聞家幫忙殺過綿羊豬,時聞倒不知道他還會處理牛。

不過是張德元推薦的人,時聞也沒什麽意見,只打電話過去,加了工資請對方過來一趟。

張德元和唐大河都很快來了,他們帶了全套的工具來,還開了卡車過來。

時聞和燕克行一起搭手,四人將牛運回牧場。

張德元看著時聞家的牛,嘆著氣說道:“可惜了,這麽好的牛。再養一年,體重翻個倍不成問題。”

時聞現在已經緩過來了:“意外事件嘛,誰都沒辦法。”

唐大河:“你家的牛登記備案了沒有?要是登記了,可以處理了,明天賣出去。”

時聞:“沒呢,最近沒有宰殺的計劃,也就沒有登記。我們留在牧場上自己吃吧,懶得往外賣了。”

牛已經變成這樣了,得抓緊時間處理。

張德元和唐大河也沒有多說,回去之後立即幫忙開始處理牛了。

他們在院子裏處理,狗子們在邊上圍觀。

時聞和燕克行則將之前倒下的鐵絲網重新扶起來又加固了一下,然後去畜棚和禽舍查看牲畜們和禽類的情況。

好在發狂的牛雖然引起了一定的騷動,但造成的損失不算太大,也就撞到一處鐵絲網跟踩死一只布雷斯雞。

踩死的布雷斯雞自然成了他們的盤中餐。

除了雞之外,他們也取了一部分牛肉和牛內臟準備做晚餐。

他們家這頭牛確實養的非常不錯,哪怕還小,肌肉已經有一點雪花的模樣,肉質也很鮮嫩,聞起來有一種特別香濃的牛肉味。

這樣上好的牛肉也不用怎麽烹飪,只需要切成薄片爆炒,炒出來的牛肉就已經很香了。

時聞和燕克行先給小家夥們準備飯,然後招呼張德元和唐大河過來吃晚飯。

四個人坐在餐桌前,今天的硬菜有布雷斯雞的雞湯跟小炒牛肉,聞著都很香。

張德元不樂意用他們家的小碗,特地拿了個大盆,咣咣裝了一大盆飯。

唐大河也學著他的樣子拿了個大盆裝了一大盆白飯,然後大家開吃。

大家第一筷子就夾向了牛肉。

牛肉又鮮又嫩,還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,吃起來非常肥嫩可口。

張德元看著牛肉說道:“不知道是燕克行的手藝特別好,還是這個牛肉的品質特別好,這小炒牛肉真香,我好多年沒吃過那麽香的牛肉了。”

唐大河擡眼看他:“我就沒吃過這麽香的牛肉,你小子有口福啊!”

張德元:“我是小時候去舅舅家吃過一次特別好吃的小炒牛肉,可能那個時候缺衣少食,那牛肉格外香,現在四五十年了,我還記著。”

“我就說,你家專門搞羊肉,又不是搞牛肉,去哪吃到那麽好的牛肉?”唐大河夾著牛肉,“剛剛宰牛的時候我就想說了,看牛這鮮嫩的程度,切下來直接做刺身都可以了。”

時聞已經吃過食品安全問題的虧了,聞言連忙擺手:“這個不行,還是得檢測了沒問題才能考慮,我們家的牛肉不一定符合生食牛肉的標準。”

唐大河:“我就說一說嘛,現在讓我吃,我肯定也沒那個膽子。”

張德元:“時聞你家的牛肉開始育肥了沒?我看要比市面上的牛肉肥美好多。”

時聞:“沒來得及,我們家餵這批二代牛,還是按一齡牛的飼養標準去養,主要以長骨架為主,沒考慮育肥的事情。”

張德元:“那多少也有點育肥效果?我看你們已經餵了各種精糧和氨化牧草?”

時聞點頭:“要這麽說的話,那應該也算的。”

吃完晚飯後,張德元和唐大河繼續去處理牛。

時聞則打電話通知弓疆和祝佶他們,讓他們明天過來吃牛肉。

大家都很驚訝,怎麽忽然宰牛了。

時聞將他們拉到群裏,統一把事情說了一下。

藺誠騫:【時哥,你們那裏馬蜂的情況還挺嚴重啊?我記得第一回見到你的時候,就是因為師兄騎著的馬被馬蜂叮了,發狂然後跑到你那邊去?】

時聞也想起來了:【對,當時還是我上前去幫忙拉住了馬。】

藺誠騫:【是啊,後來大家就認識了。這麽多年過去,馬蜂的問題還是沒得到解決嗎?】

時聞:【可能因為大家都忙,馬蜂也不經常下到下面,就沒怎麽管。】

燕克行:【平時見得少,馬蜂窩只要沒長到大家的牧場或者家裏,大家一般就不會處理。】

祝佶:【那現在不能拖了,還是得趕緊請人處理才行。我幫忙跟消防隊那邊說一聲?我跟他們那邊還挺熟的。】

時聞:【剛剛吃完飯的時候我已經問過了,今年春消防隊過來幫忙找了兩次,沒能怎麽找到馬蜂窩。等哪天有空了我看看用肉誘一下,再找找吧。】

祝佶:【擇日不如撞日,要不然就明天去找找得了,反正明天不也是要去你家吃牛肉嗎?不能白吃你家的牛肉啊。】

藺誠騫:【對啊,要不然我們明天就找吧。亡羊補牢,為時不晚。】

大家對著馬蜂窩這件事情都充滿了興趣,一聽祝佶這麽提議,眾人紛紛響應,還表示明天要穿防護套裝過來。

時聞看群裏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熱烈討論著,漸漸也被勾起了興趣:【那行,明天我們就去找馬蜂窩吧,只要能找到其中一只馬蜂,應該就能很快找到它們的窩了。】

大家經常來時聞家牧場上吃飯已經不太好意思了,聽說這次要來幹活,大家非常積極踴躍。

第二天六點多,祝佶就開著車先到了。

時聞聽到牧場外面傳來喇叭聲,打著哈欠去給他開門:“要不要那麽早?天都還沒有亮透呢。”

祝佶:“當然要早一點啊!等會兒大家都來了,有些話就不那麽方便說了。”

說著,祝佶從車後座抱了臺儀器下來:“快快快,我帶了便攜式儀器過來,先檢測一下你們家牛肉的異能值。”

時聞:“還堆在廚房排酸呢,你跟我來。”

這麽大一頭牛,時聞他們又不往外賣,頂多送點給朋友們,所以自家留下來的肉非常多。

昨晚,張德元他們把處理好的牛肉搬到廚房,有一部分直接送入冰箱冷凍,另外一部分則放在廚房排酸。

直接冷凍的肉,他們到時候解凍了,吃起來跟新鮮的肉差別不大。

排好酸的肉,他們則會在這幾天抓緊時間煎炒烹炸,另外取一部分出來做牛肉幹。

好肉做成的好牛肉幹味道應該會不錯,時聞現在已經開始期待了。

時聞帶著祝佶過去廚房:“肉都在這裏了,各個部位的都有,你隨便找個部位開始檢測吧。”

祝佶:“行,我就隨機抽樣了。這些牛肉都沒洗過水吧?有雜質會影響精確度。”

時聞:“放心,我們的肉從不洗水,洗了之後就不是那個風味了。”

祝佶點點頭,然後小心取了樣,放到檢測盒子裏,再塞入檢測儀器中開始檢測。

他帶來的儀器已經設定好參數了,只要將樣品放進去,再打開儀器立即就可以開始檢測。

檢測的過程需要點時間。

時聞舀了點咖啡粉,做了三杯咖啡出來,將其中一杯遞給祝佶:“先喝點咖啡吧,我們家鮮奶泡的咖啡,味道可絕了。”

祝佶這才想起來:“燕克行呢?”

時聞:“在書房裏加班,他今天要跟我們出去找馬蜂窩,說得先把工作做完。”

兩人喝著咖啡等待著檢測結果。

沒多久檢測結果在屏幕上顯現了出來,祝佶盯著其中的異能值:“357,牛肉的異能值是357。”

祝佶說著,直接將檢測結果打印了出來,遞給時聞。

時聞看了一下檢測結果:“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。”

祝佶:“這也能猜到?”

時聞:“看年限嘛,我感覺,同一年限的產物,異能值的差別不是太大。”

祝佶擡杠:“同一年限,雞和牛就差得有點遠。”

時聞看他一眼:“因為這個是二代牛,考慮的時候要考慮一下它父母輩的積累。”

祝佶:“那倒差不多。”

牛肉的異能值在時聞的意料之中,並不算太驚喜,當然也不會令人失望。

時聞感覺這些牛肉還是凍著,留在自家慢慢吃吧。

這個級別的牛肉,留給自家慢慢補一下也挺好。

燕克行在加班,今天的早餐由時聞和祝佶準備。

有那麽多新鮮的好牛肉在廚房裏,也不怎麽需要廚師的烹飪技巧。

時聞直接熬了一鍋牛骨湯,然後又鹵了牛肉,給大家下面條吃。

配面條的蔬菜則是後院的黃瓜跟豌豆尖,這兩種蔬菜也很好吃。

吃完早餐已經八點多了,大家在前院集合。

除了過來幫忙的人之外,時聞家的小家夥們也在邊上等著了。

尤其追雲,它一早就飛過來了,站在屋檐下,微微閉著眼睛,神態那叫一個安詳。

當它睜開眼睛的時候,那銳利的眼神則讓它的天空霸主地位一覽無餘。

時聞看到追雲,朝追雲招招手:“追雲快過來,我帶你認一下馬蜂窩,等會兒你在天空上飛,看到馬蜂窩的時候就叫我們,知道不?”

追雲飛到時聞的肩膀上,用爪子輕輕踩著他的肩膀,然後鷹唳一聲,看起來格外乖巧。

旁邊的藺誠騫想摸,擡手擡了好幾下,對上追雲的眼神後又慢慢放下了手。

時聞打開手機給追雲看了一下馬蜂窩的圖片,讓它在天空中寧可殺錯,不要放過。

以它能發現雞樅的變態視力,找馬蜂窩肯定也很簡單。

當然,發現了馬蜂窩鳴叫示警就行,千萬不要一只鷹飛下來對付馬蜂,要不然被馬蜂叮了,那後果就嚴重了。

除了追雲,時聞也給其他小家夥看,特別囑咐小雪豹它們:“你們也是,看到了馬蜂窩跑回來報告就行,千萬不要自己上去,被叮腫了,會被嘲笑的哈。”

小雪豹和白虎叫出了聲:“喵嗷。”

時聞看著已經準備好了的小家夥們,揮了揮手:“那大家就開始吧,今天也來比賽,看誰能在不受傷的情況下能找到最多的馬蜂窩,贏了也有獎勵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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